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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法拉奇看基辛格是個:“粗壯的矮個子,頂著一個羝羊般的大腦袋”。在采訪他的時候,她問道:“基辛格博士,如果我把手槍對準您的太陽穴,命令您在阮文紹和黎德壽之間選擇一人共進晚餐……那您選擇誰?”o這種問題大概只有法拉奇式的才能問得出。在法拉奇的旁敲側擊下,基辛格發表了他著名的牛仔言論。就因為這個言論,基辛格飽受新聞界的批評,他在接受其他記者采訪時聲稱接見法拉奇是自己“生平最愚蠢的一件事”。
關鍵詞:法拉奇 采訪 新聞 明星
歐里亞娜·法拉奇(Oriana Fallaci),1930年6月29日出生于意大利的
佛羅倫薩,被人們稱為20世紀最優秀的女性之一、最優秀的新聞工作者之一、最優秀的小
說家之一。一個人躋身于其中任何一個,都會被視為了不起的成就,何況得到這么多領域的
認同?她在新聞界取得的成就被視為一個奇跡,作家圣·阿里科說她取得了一般的聞工作者用150年的時間也不能完成的新聞業績。
她既是新聞工作者又是小說家。從小她便博覽群書,埋頭苦學,夢想當一名世界聞名的作家。現實迫使她選擇了做記者。不過,她卻是隱身于新聞工作者隊伍中的小說家。不說她的《印沙安拉》被譽為20世紀的《伊利亞特》,單從她的新聞報道方面來看,《風云人物采訪記》,可以說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國際政治關系風云錄。法拉奇本人就是一本書,她的妹妹寶拉評價說:“我姐姐是一本敞開的書。這書是用中文和梵文寫成的。”j對西方人來說,中文和梵文意味著神秘。本文就是要試著揭開法拉奇神秘的面紗,主要從她時刻將自己置于舞臺中心和獨特的采寫風格兩個方面來淺析她成功的原因。
一、舞臺中心的主角
法拉奇從一開始就找到了一種適合表現自己的方式:新新聞主義編寫。后來她不斷地對之加以錘煉、改進。新新聞主義是20世紀70年代美國新聞學流派之一,熔新聞與小說于一爐。倡導新聞必須提供比事實更重要的東西,即編寫的風格與質量,使受眾在閱讀新聞時不僅獲得事實,更重要的是獲得閱讀時的審美愉悅。從法拉奇的新聞實踐看,她是一位新新聞主義理論的實踐者,用文學手段代替傳統的報道是法拉奇的長處所在。她強調新聞不僅要有引人注目的重大的、吸引人的、具有刺激性的事件,同時,更要有作家自己的思想,特別是要使文章有自己的風格、自己的氣息。法拉奇說: “我是一名演員,一個自我中心者。只有把我放人報道中時,該報道才是最好的。”k法拉奇把寫文章當作了供自己表演的舞臺。她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觀點、見解、感情和傾向融人報道中,對所寫人物自由地進行道德判斷。她極少借助純粹的記錄性陳述,而是始終在敘述中摻雜著個人的感受。她不承認新聞報道中存在著公正與客觀,覺得所謂的客觀性是虛偽的或假想出來的:“記者寫報道的時候只能憑自己的良心。”l
她運用文學化的新聞工作表達自己,并把她本人的一切突顯在作品的內容中。我們在她的作品中與她共同經歷冒險事件,共同體驗愛情滋味,共同分擔哲學與政治上的焦慮。正如圣·阿里科所說:“法拉奇把自己造就成了明星,她是現代神話創作過程中的典型代表。”m猶如當年的格瓦拉、海明威,她是一個魅力四射的人物。
法拉奇作為一名記者介入新聞報道使文章自始至終都令人激動。在報道為采訪瑪麗蓮.夢露所做的種種努力中,她將自己尋找夢露的過程活靈活現、生動細致的描繪出來,讓讀者與她一起體驗尋“夢”的激動。她采用第一人稱的報道方式,讓整個世界都把她為一睹女星風采而進行的艱辛歷程當作中心話題來談論,展示出她自己的個性。夢露沒有見到,但人們卻認識了一個明星般的女記者。意大利讀者為法拉奇瘋狂,而不是為夢露。美國最大的城市關注著法拉奇的努力,記者們都想報道她,四處追隨著她。她把自己的聲音、把懸念融入敘述,讓讀者進入一個奇妙的世界。在文章結尾邀請夢露方便時到她家做客更使報道充滿了喜劇化的色彩。
法拉奇總是以第一人稱的親歷式報道完成作品,她將個人經歷的點滴細節插入作品,通過個人的感受和判斷,以真實感獲得讀者的信任。在許多重大事件的報道中,法拉奇本人既是事件的親歷者同時也是講述者,其作品就是親歷者與讀者“面對面”的講述和聆聽。但沒有犧牲過準確性的原則。
1968年9月,第19屆奧運會在墨西哥的墨西哥城舉行,此舉招來的是大規模的學生反政府運動。她在報道中讓事實說話,但卻依然牢牢占據著戲劇舞臺的中心。在參加一次遭軍方野蠻鎮壓德學生示威活動中,法拉奇身受重傷,《奧麗亞娜·法拉奇報道:血洗之夜我不幸受傷》講訴她的歷險經歷: “子彈在我們頭上呼嘯。我聽到人們在呼喊。……我左邊那個人受了傷。……一顆子彈打穿了水管,水向我們噴射過來,我們……浸泡在被血染紅的水里。”n作品具有類似歷險小說的特征,率直有力,引人人勝。附帶的照片有力的補充和說明了她的個人形象。作者在這里鞏固了她女英雄的形象:面對專制主義,一位追求自由與公正的女記者挺起了胸膛。
真正使她贏得巨大榮譽的是對越戰的采訪。她以《歐洲人》周刊記者的身份來到越南采訪越戰,在戰爭中數次被彈片擊傷,幸好及時被送到醫院救治。她開始了一場“探討事實真相的戰斗”,及時而又切中時弊文章被世界各國的報刊廣泛刊載或轉載。豐厚的文學底蘊為她的文章拓展了廣闊的藝術表現空間,文學的視點使其新聞作品更具穿透力,更善于多層次、多角度地審視和剝離事物,展現出了許多記者“看不到”的東西。她用虛構的手法撰寫非虛構作品并在文章中將自己塑造成東南亞的明星。
她正在成為一個鋒芒畢露、渴望控制他人的那位“法拉奇”,在幾乎每一部作品中都不斷重塑和強化著自己的形象,呈現在讀者面前的已然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明星。不過,使這顆明星光芒四射是在她采訪英吉拉·甘地、瓦文薩、 基辛格等政治巨頭的時刻。
二、政客頭疼的記者
法拉奇早年的聞名為她能夠有機會采訪到各國的政治巨頭奠定了基礎。她采訪過鄧小平、基辛格、甘地、瓦文薩、阿拉法特、霍梅尼、卡扎菲等非凡人物和政治巨頭。面對這些改變歷史進程的人物,她始終擺出一種咄咄逼人的姿態,并讓全世界為之叫好,讓那些大人物感到害怕。她的采訪方式,與其說是采訪,不如說更像吵架——與各國重要的政治領導人吵架。法拉奇擁有桀驁不馴、藐視權貴的個性和永不滿足的進取精神,她在每次采訪前都做認真、細致、嚴謹的準備工作,因此能夠面對眾多世界政治風云人物,不卑不亢,主動進擊,寫出一篇篇獨樹一幟的政治訪問記。
成功的談話方式也是十分重要的,她善于提出一些讓人無法拒絕的出其不意的問題,讓對方不知不覺的掉進圈套。
她向往絕對自由,極端痛恨權力,認為暴君或總統,劊子手或將軍或受人熱愛的領袖們手中的權力都是不人道的和可憎的。或許正是因為如此,當她采訪這些人物時,總樂于提出刻薄、刁鉆、尖銳甚至尖酸的問題,令對方頭疼不已。而她正是以提問尖銳、言辭雄辯、透視獨特、資料新穎的新聞個性而影響日增的。她在采訪中常常與采訪對象爭論起來,把提問變成正面攻擊。許多叱咤風云的政壇要人都在她炮火般的問話中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這正好是她想要的。